33.采风□□
作品:《我与将军解战袍》 次日,萧晓还未睡醒便被夏清浅带着玉舒吵了起来。
她睁开眼睛的时候,玉舒还在床前敲床杆。见萧晓悠悠转醒,玉舒嘴里赶忙念叨:“这蚊子可真是狡猾,怎么都打不着。”
萧晓怒极反笑:“数九寒天的,你告诉我有蚊子?”
玉舒尴尬地笑了笑,死撑着说:“是呢,南番国就是异事多。”
“笑笑,你说昨日说今日去采风的。”夏清浅见萧晓起床气正浓,赶紧插话转移她注意力。
“哦,对啊,听说近日山涧间野生的活物多,想吃......”萧晓边说边想,很快就忘了被吵醒这事儿。
本来是一起上山的是三个人,怎知走着走着夏清浅就以伤病未好为由停在了三分之一的山路上。
萧笑挣扎的想了想,确定夏清浅只是单纯的脚累了之后,咬咬牙吩咐玉舒好生照顾着,自己去追那“咕咕咕”叫着的山鸡。
萧晓一路顺着山路向上走,路边溪水半结了冰。周围的草木上有稀稀疏疏的冰柱,在阳光的照耀下,闪着彩色的光芒,说不出的好看。
南番多山多水多花多木,沿着弯曲的山路一路向上,隐约可见有巍峨的寺庙直立在山顶。一路上有小株的梅花密密麻麻地盛开来,萧晓看着满山的野梅花,突然就想到了叶江宁。
她轻轻的叹了口气,长达半月不见,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。
有时候静下来的时候萧晓会想,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误不误会可言。说起来也不过是她见不得穆雪以相熟过早利用他,更见不得他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。萧晓活了两世,她深知爱情要平等的道理。
两个人相处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满打满算也才几十年。这几十年要过下去,爱情最好的相处的样子应该是平等的,而不是一方小心翼翼的维护。
她想分开一段时间,彼此冷静一下也好。想到这里,萧晓猛然抬头。
满山红梅里仿佛有绯色衣角混在里面,萧晓揉了揉眼睛,嘴里轻轻昵喃,声音太轻又混在风里,只看得见嘴唇轻轻动了一下。
萧晓随手折了一枝顶端开得最好的红梅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的把玩,唇角不自然的拉开。将笑未笑的样子,让人琢磨不透她心里的想法。
“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萧晓说着把手中的梅花插在了溪边的树枝上。
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。”萧晓这次的声音大了点,像是要说给谁听的似的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真人不躲墙角。”萧晓眼见着四周毫无动静,又把声音加大了些许。
四周静得只剩下风吹打树枝的声音,混杂在浅溪涧里水流的声音,萧晓莫名的一阵心烦。
又过了会儿,四周依然没有动静。萧晓想了想,向着溪涧移了几步,又移了几步。
“啊......”空旷的山涧里传来女子的惊吓声,回音阵地萧晓自己都觉得难受。
“扑通”一声,山间的浅水塘里,有两个身影冻得只打颤。
萧晓扯开了一些被水打湿之后紧在一起的衣服,抬眼瞪着眼前的人不为所动。
萧晓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,她算好了时间距离,甚至是移动的步数和斜倚溪石却掉不下去的角度。却怎么也没想到赶不上这人扑上来的速度,她看着他一脸复杂中夹着心疼的表情,心里的怒火瞬间灭了尽。
叶江宁赶紧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,递过去时才反应过来衣服还在滴着水。
冻得发白的手指紧握着红色的衣物,两厢色差的强烈冲击下,萧晓终究是心软了下来。
叶江宁反应过来尴尬之际,忙要把手收回。萧晓没等他动作便抢了他手中的衣物,顺手搭在自己湿透了得衣服上。
“抱”她朝着叶江宁张开了手臂,任由冷风吹打在湿透了得衣服上。
软软弱弱的声音传进了叶江宁的耳朵里,他呆愣着不确定似的看着萧晓,一时之间不知真假。
萧晓不再给他思考的机会,一个前扑倒在了他的怀里。身体相触的时候,萧晓觉得冷极变热了,他们所相碰的地方都像是要着了火。
跟随身体的本能反应,萧晓往叶江宁的怀里缩了又缩。叶江宁心里百般滋味轮番而过,最终定格成了一句话“他想要她。”
叶江宁抱着萧晓一路向山下走去,像来时一样小心翼翼。有一瞬间他竟然想,这一生到此为止也好了,满山红梅里就他和她。
“等一下......”萧晓话还没说完,叶江宁先是不安的惊了一下。
萧晓顺手拿过先前插在树枝上的梅花,安抚似的对着叶江宁盈盈一笑:“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
见叶江宁呆愣的样子又说:“更何况是自家夫人。”
这一声很轻,但叶江宁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。他先是不知所措又笑开了眉眼,然后才拉开了唇角。
过了会儿他才弯腰贴近萧晓耳朵轻语:“这风真暖!”
明明是不带任何暧昧的话,萧晓却觉得耳根都烧红了不少。
阙云庭别院里,玉舒在夏清浅耳边低语了几句。夏清浅这才笑着唤人今日不必煮太多的饭,玉舒见夏清浅喜笑颜开的样子,赶忙建议今晚去酒楼吃一顿。
夏清浅笑着摆了摆手,一个人向着君王居住的地方走去。
君王对夏清浅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,只是笑着让人加筷子。
夏清浅吃了几块点心才抬手给自己续了杯茶,眼神幽幽的看着君王。
“还是父皇这里的点心味道好,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皇把御膳房的大厨带了过来了。”夏清浅抬手又夹了一块点心,语气不温不火的。
自从当日君王站在了夏清浅这边之后,夏清浅也不改这往日唤惯了的称呼。有时候甚至还会设身处地替他想一想,觉得也并不是那么不让人理解。
“咳咳......咳咳咳”君王呛了一下,险些被嘴里的点心呛出了眼泪。
他能说夏清浅嘴巴叼吗,这确实是他在江云带过来的御膳房糕点师。
“父皇,您慢点。清浅就是夸几句,断不会全给你要了去的。”夏清浅声音里带着些许欢快,惹得君王哭笑不得。
“来人,让厨房里再做几份糕点打包起来。”君王止住咳嗽,对着门外吩咐。
夏清浅微微一笑,眼里有着三分笑意七分不安。
临走时她问:”父皇真的只求一壶陈茶?”
君王顿了顿才说:“或许吧”,看着夏清浅快要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又说:“无论如何,父皇是真心要把这点心留给你。”
后面的话很轻,他不决定她有没有听到。
夏清浅正要落地的右脚轻轻错开了门槛,像平常一样离去。
都城某酒楼,叶江宁把萧晓腰间的红衣拉上了一点,避开周围传来的灼灼目光,闪身进入了顶楼的房间。
房间里氤氲缭绕,提前赶回的侍卫早准备好了热水。
叶江宁轻轻把萧晓放在了浴桶旁边,这才起身离去。
萧晓顺势拉住他的手心:“你也快去洗,我洗好之前要看到你。”
叶江宁再次愣了一下,总觉得今日里像似见了鬼。他麻木的点了点头,不再看萧晓一眼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,连什么时候把手从萧晓手中抽出来都不知道。
萧晓看着叶江宁不带任何留念的离去,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□□的魅力不咋的。想着想着还顺手摸了把胸,觉得没有比以前小,才褪下衣物踏进浴桶里。
这边萧晓在浴桶里把叶江宁的出现到刚才的离去想了无数遍,最后敲定了近来关于自己和阙云庭的传闻。她想等会一定要好好跟他说清楚,她想和他过一辈子,她已经不想再跟过去的不存在的自己吃醋了。
那边叶江宁出了屋子以后,便蹲坐在了门口。满脑子都是萧晓,嬉笑怒骂连吃醋也不动声色的萧晓,假装大度转身骂人的萧晓。他觉得自己今日过后越发放不下她了,以前也放不下,今日之后却只想要拥有。
侍卫催了他几回去洗洗换衣服,他都不为多动。侍卫摇摇头,只能轻声离去。
萧晓泡了很久,直到热水转凉,直到叶江宁怀疑这原来是大梦一场,幻觉里以为这屋子里其实并没有人。
萧晓穿戴好了之后,见叶江宁还不来找她。又摸摸叫了许久的肚子,决定自己去找那个受惊过度的傻男人。
门一开便有异物倒了进来,萧晓再三确认之后,才拉着叶江宁直奔侍卫准备好洗换的房间。
叶江宁从头到尾任由萧晓折腾,直到萧晓合上了房门,他才反应过来,并急急忙忙的搓洗头发。
叶江宁这次洗地出奇的快,他开门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萧晓。他心中一动,眉眼便暗淡了下来,顺势又要坐在门口。
“这才刚洗好......唔”萧晓话还没说完,便被人拥住。温热的唇贴了上来,他发间未擦干的水变成水珠顺着发丝掉了下来,有一些浸进了萧晓得脖子里,带着点丝丝麻麻的痒意直达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