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5.心碎瞬间
作品:《种田之流放边塞》 "四哥!你能不能别老是拽人家辫子?"辫子被揪住, 杜飞燕头皮生疼, 却仍抱着树干不撒手。
"不想被我拽辫子, 就听话点儿。"杜老四揪着胞妹辫子, 也不撒手, 恼怒质问:"你走不走?再胡闹, 小心我叫人拿绳子来捆!"
"你、你敢?"
"你看我敢不敢!"
杜飞燕是父母的老来女, 杜家四子一女,她自幼娇生惯养, 气呼呼威胁道:"哼,等着瞧, 我一定会告诉爹娘,四哥欺负做妹妹的!"
杜老四险些被气个倒仰, "不知羞的丫头, 还有脸向爹娘告状?好,你告, 我也告!看看你最近做的好事, 简直丢光了杜家的脸面!"
兄长接连指责"丢人现眼"、"不知羞"、"丢脸"等等, 杜飞燕毕竟是二八少女, 听得又羞又气, 委屈反驳:"我究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?哥哥如此咄咄逼人,未免太过分了!"
"我咄咄逼人?妹妹要是安分守己,谁有闲工夫管你?最近为了隆顺分局, 我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,还得抽空管教你, 烦得很。"
杜飞燕始终抱着树干,生怕被拖走。她深吸几口气,服软表示:"四哥,消消气,您大人有大量,别和我斤斤计较嘛。咳,我真的有正事,忙完马上就回去,你不用担心。"
"你能有什么‘正事’?少废话,走,立刻回去!"
杜老四见胞妹不听劝,无奈之下,钳着胳膊武力把人拖走,推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。
"哎,哎!你干什么?松手,放开我!"杜飞燕双手一疼,被兄长硬生生掰离树干,踉跄后退。
杜老四责无旁贷,苦口婆心,边走边□□:"咱们家虽然不像高门大户那样规矩繁多,但也不是没规矩,家有家规,人人必须遵从,否则当心挨家法惩罚!"
"少拿家法吓唬人,我究竟做错什么了?"杜飞燕理直气壮,并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"妹妹虽然没犯下伤天害理的罪,但姑娘家本应该矜持。矜持,你到底懂不懂?十六岁,不是小女孩了,整天不着家,瞎溜达,还总是故意支开下人,像什么话?"
杜飞燕一阵阵心虚,却嘴硬答:"我不过闲得无聊逛逛街,又没杀人放火!"
"别装傻充愣,我知道,你一直没死心,千方百计地想接近裴知州。"
杜飞燕霎时羞红脸,"不许胡说!"
杜老四叹了口气,不由分说,强硬把人推到马车旁,喝道:"上去!"
"我不!"
兄妹俩平日常常拌嘴,心腹随从见多不怪,打圆场的一套话翻来覆去,在旁劝说:"有话好好说,别动气,大街上呢,别给外人看笑话。"
"姑娘息怒,四爷也是为你好,担心你在外头碰见毛贼。"
杜飞燕天生倔脾气,吃软不吃硬,跺跺脚,摊开被树干木刺划出浅痕的手掌,抱怨说:"叫你别拽还硬拽,看,流血了!"
杜老四低头一看,脸色缓和,余怒未消地说:"活该!谁让你不听劝?得了得了,区区一道浅口子,自个儿擦药,不会留疤的。快上车,镖局里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处理。"
此处距离衙门颇远,杜飞燕余光频频瞥视,却看不清楚。她眼珠子一转,趁机提条件,"四哥,你瞧,那个是郭千户——咦?他们正在干什么?"她一惊,眯着眼睛说:"那些,是尸体吗?血糊糊的,真吓人!"
"天呐,郭夫人该不会出事了吧?"
"那个戴着帷帽的,是不是郭夫人?对面有好几个是杜家的恩人,做人不能忘恩负义,四哥,我害怕尸体,你快去打听打听,问问郭夫人她们好不好。"
杜老四及其手下扭头遥望:
衙门里涌出一大群衙役,七手八脚,有的搬运尸体,有的把俘虏押往监牢。
其中一辆宽敞马车旁,郭弘磊及其亲兵正搀扶伤员,把伤员一一安置在板架上,抬进衙门。
由于人多拥挤,从外看不详细。
杜老四愣了愣,皱起眉,"怎么回事?"
"啧,将近二十具尸体!"
"官府是去剿匪了吗?"
"难道与边军联手剿匪?"随从你一言我一语,疑惑猜测。
杜飞燕急得咬唇,使劲推兄长,"哥,快去打探消息!你去不去?你不去,我去了啊。"
"站住!"
"你,上车里待着,不准乱走一步。"杜老四没好气地吩咐。他稍一思索,抬脚走向衙门口——到底是欠了几份大恩,漠不关心,他于心有愧。
下一瞬,原本在会客厅议事的一行人奔了出来。
姜玉姝一口气跑了半晌,喘吁吁,定睛扫视,第一眼看见了戎装染血的郭弘磊!她错愕呆住,失声叫道:
"弘磊?"
"你怎么、怎么——"她瞬间无法思考,疾步迈下台阶,心惊胆战,连声问:"你不是在图宁吗?怎么突然来了?一身血,都哪儿受伤了?严不严重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