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吃了饭, 很晚秦柯他们三个才离开。

    陆言冬喝了一点酒半躺在沙发上, 子绵起身想要去收拾厨房,手腕被攥住,陆言冬的一双眼睛发亮, 灼热的吓人。

    就这么看着她。

    "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"子绵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 刚刚他被胖子那几个人拉着灌了好几杯酒。

    她不喝酒。

    所以胖子把酒杯递给她的时候她有些犹豫,放在桌上没有动,陆言冬帮她喝了。

    "是不是胃疼, 我帮你找药?"子绵想着医药箱在茶几抽屉里面, 正准备去拿, 男人的手一用力,她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跌在沙发上,接着铺天盖地带着酒精气息的吻压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捏着她的下本,掌心微微靠拢触碰女人纤细的脖颈, 吻得力道不重,离开了她的唇啄着她的腮帮。

    在部队十几天,下巴微微起了一层胡茬, 子绵被硌的往后缩了缩,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,攥着她手腕的手用力轻轻的压, 不会弄疼她但是绝对不会让她躲开。

    "为什么,当年为什么要走。"或许是因为有些醉了, 他才敢问出口,修长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, 逼迫她看自己,声音沙哑的重复,"为什么要走,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,为什么要离开我。"

    子绵曾经想过,如果再次遇到他,他或许会问到她这个问题,为什么要离开,当年为什么要离开,她想过了无数个理由借口来回答,但是再次遇到他。

    他一个字没有询问。

    仿佛,仿佛他们两个还像是以前那样,就想她从未离开那般,他没有问她,甚至直接跟她结婚了。

    她做好了准备,他却什么都没有问。

    一直到相处了两个多月。

    子绵没有想到,他突然问起来,她看着那一双漆黑的眼睛,近在咫尺,他说话的时候有浓浓酒精的味道,还有灼热滚烫的气息,落在她的脸颊。

    他并没有压着她,留下了空隙,就这么单手撑着沙发,鼻尖仿佛能抵着她的鼻尖。

    空气一时间沉寂。

    "我"子绵犹豫着,侧开了脸,似乎是不敢看他的眼睛,小声道,"我家里有事。"

    似乎,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回答一般。

    男人眼底黯淡了一下。

    随即唇角扯了一抹笑,喃喃重复着,"家里有事。"

    "那以后,还有事吗?"他重新的摆正了她的脸,伸手摸着她的眼睛,那一双温柔的干净的瞳仁,"以后,还会有事吗?"

    子绵眼睛眨了眨,睫毛轻轻的拂过了他的指尖,似是躲避也是回答,"没事了,解决了。"

    陆言冬只有喝醉了的情况下敢去问她,他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,这个问题曾经无数次的在喉咙间翻滚,无数次的被他咽下,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,想要得到一个肯定,他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猜想,他低头再次的吻住了她,吻着她的眼睛,"以后,别离开我,发生什么事情,都不要离开我。"

    "嗯。"-

    子绵是在周日的时候遇见了秦书瑶,她怎么也没有想到,世界有时候挺小的,秦书瑶是秦思羽的堂姐,秦思羽说,她姐姐今天相亲让她去把把关。

    刚巧拉着她一起。

    走到了咖啡厅。

    坐在背对着的卡座上,秦思羽没有出声,用手机打字给林子绵看,"我堂姐,今天相亲,她说了只要给我发短信我就立刻给她打个电话解救她,顺便让我过来参谋一下,对方合适吗?"

    点了两杯咖啡。

    子绵点着头,背对着的卡座上先是传来男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"秦小姐你好,我叫林骁,是一名大学老师,我对秦小姐还是很满意的,我希望以后结婚后秦小姐能够辞职在家里,第一年我希望能生个孩子,我妈妈比较喜欢男孩,所以如果第一胎没有生男孩的话,我们再生一胎,最好第一胎就是男孩。"

    这边,秦思羽已经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一直握着手机准备打电话。

    这哪里是相亲啊,这明明是找保姆啊。

    还得是个生男孩的保姆。

    子绵也愣住了。

    喝咖啡差点呛住了。

    秦思羽这边等着短信,她了解堂姐的性格,这种情况下能带的下去简直是铁服了,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。

    坐在林骁对面的女子穿着一件洋红色的针织长裙,肤白貌美,一双修长的腿,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端着咖啡,淡淡的喝了一口,看向林骁。

    28岁,在大学教体育。

    中等面貌,不算难看,也不丑,勉强入眼,一身衬衣算得上是干净,但是西裤下穿的是运动鞋。

    林骁见秦书瑶没有出声,再次说道,"我知道秦小姐很优秀,刚刚从美国回来,但是现实社会就是这样,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下。"

    秦书瑶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玫瑰金的女士腕表,"AA还是我请。"

    "啊?"

    秦书瑶站起来身,"算了吧,还是我请吧,这二百块钱权当让你省了,好去看看脑子。"

    说着从包里拿出两张红票,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子绵听着这一道熟悉的声音,慢慢的抬起眸,看着一抹红色的身影从自己身边离开,那一张精巧的脸上带着硕大的墨镜,拎着包走出了咖啡厅。

    秦思羽拉着子绵往外走的时候刚好听到林骁的声音,似乎再跟自己的妈妈打电话,"留过洋有什么了不起的,喝点洋墨水而已,不还是得依靠着男人吗?妈我都跟你说了,下次不要跟我介绍这种的女人。"

    秦思羽直接走过去,从林骁怔楞的目光中拿过了两张红票,她觉得,这种凤凰男真的需要看看脑子。

    "秦书瑶是你堂姐?"子绵站在咖啡厅门口等着秦思羽,秦思羽的车刚开过来,她坐进车里就问她。

    秦思羽点头,"对,我堂姐,就在前面呢。"说着,她摁了一下喇叭,车子往路边靠了靠,她摇下车窗,"姐,上车。"

    秦书瑶坐进了车里,取下墨镜,"我跟你说啊,刚刚那个男的,简直就是一个祖宗,哼,三年抱两个,一个月这点工资还让我在家里给他当生孩子的机器,我简直是脑子有坑了才答应我那个阿姨过来相亲。"

    秦书瑶从上车一直吐槽个不停,嘴就没有停下,子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,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。

    秦书瑶说了一声谢谢,然后想要继续说突然瞪大了眼睛-

    中午吃的火锅,在中兴路的一家新开的火锅店,开业前三天打5折,用的就是秦书瑶扔给林骁的那200块钱。

    秦书瑶已经从激动的情绪中稳定下来,开了一瓶啤酒,子绵不喝,秦书瑶也没有面前,自己喝了小半瓶。

    秦思羽看着两人,"姐,原来你们认识的。"

    "嗯,认识,高中同学。"

    从秦书瑶的口中子绵知道了纪喃的消息,因为当时的高考成绩一般,纪妈妈纪爸爸商量了一下给纪喃报了S大,距离A市很远,秦书瑶也没有在见过几次。

    只是每年年前假期的时候会见几面,时间久了,有时候也不怎么联系,都陌生了很多。

    时光就是这样,无情也匆匆。

    秦书瑶喝完了一整瓶啤酒,吃了口牛肉丸,眯了眯眼睛,"你怎么样,你跟陆言冬你当年去哪里了,突然就不见了。"

    子绵还没有出声,一边的秦思羽一边嚼着肉一边很随意的说道,"子绵跟陆学长结婚了。"

    秦书瑶,"真的?"

    子绵点头。

    吃完了午饭下午三个人逛了一下午街,还看了一场电影,陆言冬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好走回小区,手机嗡嗡的响着,陆言冬说他等会儿回来问她在家吗?

    子绵看着百米前的米色二层楼,说在。

    二十分钟后陆言冬回来。

    子绵给叶子梳毛。

    秦思羽这段时间装修家里的味道还没有散去,她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,不方便养,就一直放在子绵这里。

    她很少接触狗狗一类的。

    不过叶子乖得很,也挺粘着她的,子绵也清楚,应该是嗅到了同类的气息,狗的嗅觉最为灵敏。

    梳毛的时候趴在地毯上,毛团子一只,博美都挺小的,她昨天才带着叶子去做了美容,换了个发型,显得更圆更萌了。

    陆言冬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,就看见子绵坐在沙发上,正给怀里的毛团子梳毛,他走过去,子绵见到他来了,唇角笑着,"你回来了。"话音刚落,一只大手从她面前闪过。

    捏住了叶子的后颈,直接提溜了起来。

    叶子呜呜的叫着,似乎委屈。

    林子绵这才发现陆言冬的左手拎着一个印刻着某家犬舍LOGO的笼子。

    里面竟然还放着一只毛团子。

    陆言冬松开手,叶子在地上嗅着,似乎是嗅到了同类的气息。

    在笼子旁边叫着。

    里面是一只博美,毛色白,似乎看上去两只博美的体型差不多的样子。

    "你买的吗?家里有叶子就好了。"子绵一边说着,一边把笼子松开,里面那只毛团子走出来,似乎是到了新家有些害怕,往笼子里面缩着。

    "哦,叶子一个多孤单啊。"陆言冬看见林子绵去储物间那狗零食去了,他戳着叶子的脑袋,"我跟你准备了个小母狗,以后少他妈的往我媳妇身边爬,找你的小母狗去。你是狗,别瞎想,想太多也没用,再让我看见你往她身上爬,你从哪儿来我把你扔哪儿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