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猜测身份
作品:《[综]走出流星街的穿越者》    白绮从体能透支的状态下睡醒过后, 看见身边有三个人。
    一个是抱着自己,脸色淡定的织田作。
    一个是坐在对面, 双手搁在脖颈后仿佛思考人生的太宰治。
    还有一个, 是他在鉴赏会二楼房间里见过一面,体格瘦弱的俄罗斯青年。对方是这三人里最格格不入的一个人,被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呈三角对峙的位置包围,见他醒来还柔和一笑, 仿佛他们的关系有多好一样。
    “白绮君,你睡了一个晚上了。”
    “所以……到了第二天了?怎么天色这么暗啊。”
    白绮打了个哈欠,从趴在织田作之助大腿上的睡姿中爬起来, 肩头滑落了一件风衣, 显然是织田作之助在他睡着的时候披在他身上的。
    太宰治拉长语调道:“当然天色暗了, 我们在牢房里呢,头上就一个小天窗。”
    白绮“哦”了一声,打量自己的所在地——牢房。
    这就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, 水泥墙面和金属门,两张类似于小床的地方充当他们的座位,不过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躺下来睡觉的想法。
    织田作之助问道:“白绮,身体感觉好一点了吗?”
    白绮还未回答,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介入话题说道:“那可真是漂亮的一拳, 在这场盛大的演出里,白绮君的表现超过了涩泽龙彦, 不出意外,等白绮君出去后有很多组织和势力都想要拉你进去。”
    太宰治嗤笑道:“你今天的话格外多呢, 魔人。”
    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和他置气,心平气和道:“余兴越多越好啊。”
    不管是被关进来,还是见识另外两个人,都是大戏落幕后的花絮。
    他的目标从来都是收集异能力者的情报,以及……偶尔顺水推舟地点燃毁灭世界的火焰,让那些有野心的人摧毁这个罪恶的世界。
    太宰治说道:“关入监狱里也算是余兴吗?”
    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道:“你又怎么知道,这不是我的另一个目的。”
    不理会太宰治这个坑友,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白绮微笑。
    “白绮君,身为英雄却被关入监狱,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呢?”
    “特殊的感觉?”
    白绮在两个人斗嘴后,扭头看向他们,“是什么给了你……我是英雄的错觉?”
    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玩笑道:“不是吗?”
    白绮理所当然道:“我只是杀了我讨厌的人和怪物而已。”
    杀人者,白绮而已。
    织田作之助在他醒来后,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,他就怕白绮一时想不开,觉得帮忙解决了危机却被人关起来是一件屈辱的事情。
    想想也知道,白绮的性格哪里会在意这样的事情,只是他关心则乱……
    白绮的脸色臭下来:“不过被人关起来也很不爽啊。”
    太宰治凑过来,暗示意味十足地说道:“有没有整这些人的道具?”
    他可是知道猎人世界里有很多特殊的东西。
    白绮思考:“这个……”
    织田作之助看到两人的交流,深深地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了。
    “白绮,这里是种花家。”
    麻烦看在你祖国的面子上放弃恶劣的想法吧。
    “是哦。”
    白绮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正处于一个“可怕”的国家,惹火一个不怕,就怕捅了一窝子的文豪,要知道这些民国时期的文豪基本都弃文从武了啊!
    那些年被阅读理解支配的恐惧瞬间回到他身上。
    太宰治纳闷地看着乖巧下来的白绮,这不可能啊,对方还有害怕的事情?
    该不会是种花家给他留下过心理阴影?
    “太宰治!”白绮冷不丁地喊出他的名字。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太宰治眼神闪亮亮的,这个时候是要商谈越狱了吗?
    白绮说道:“你认识周树人吗?”
    太宰治的心思转了转,笑道:“认识啊,种花家顶尖的异能力者之一。”
    白绮直白道:“我问的是私底下的交情。”
    太宰治摇头,自己在日本混黑,对方在种花家混官场,怎么可能跨国相识。
    白绮会这么问是想到在第一世里,太宰治写过关于鲁迅的书籍,万一这份关系隐射到了平行时空里,岂不是很多文豪之间的秘密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?到时候有哪个文豪威胁到了自己,自己完全可以出一本文豪之间的八卦集。
    得到否定的答案,白绮惋惜地把目光放在了俄罗斯青年的身上。
    对方:“???”
    白绮盯着他的外表,兴趣高涨,难得一起蹲监狱,总要把狱友的身份猜出来才有意思。他决定慢慢判断,用对方来磨练自己的观察力。
    “俄罗斯人,男性,年龄与太宰治差不多大……”
    “哇,你要猜他的身份吗?”
    太宰治对白绮有点另眼相待,对方到底哪里来的信息源可以去猜一个不认识的人。
    “别插嘴。”
    白绮嫌弃地让太宰治闭上嘴。
    织田作之助隐约感觉到一丝可能性,瞅了瞅太宰治,又想到白绮的几次崩溃脸色。貌似原本在白绮的心中,太宰治应该是一位大文豪?
    短短一分钟,白绮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堆筛选名单。
    不得不说,在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初这段时间,俄罗斯的文豪数量也极多,不少耳熟能详的世界级文豪就诞生在这个国家。再者,太宰治在日本文坛的地位不差,能够与对方成为“朋友”的家伙,应该也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大文豪才对。
    白绮注意到俄罗斯青年的手指上,指甲有被牙齿啃咬过的迹象,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,顶多是有精神或者肉体上有一些小问题。
    随后,他把从俄罗斯最有名的那几个人开始试探。
    “读书和学习是在别人思想和知识的帮助下,建立起自己的思想和知识。”
    ——普希金,格言。
    白绮一开口,神色平静的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惊讶了。
    不是因为他说的有多么震撼人心,而是对方说的内容与试探身份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。只是对于这样的格言式句子,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自然不会随意对待,中肯地说道:“这句话还不错。”
    他心道:死鼠之屋的另一个人应该喜欢这一句话。
    白绮在观察他,见他的反应不大,下一句话很快就来了。
    “生活中没有理想的人,是可怜的人。”
    ——屠格涅夫,格言。
    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:“……”
    凭借他的大脑,他也无法理解眼前的黑发少年到底在想什么。
    太宰治在旁边琢磨着句子,企图从白绮的言语中发现一些秘密。而后,太宰治看向不明所以的俄罗斯青年,揶揄道:“你有没有什么触动啊。”
    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容道:“相比起你,我应该还算是有理想的人。”
    太宰治噎住。
    自己的自杀愿望也是很有理想的啊!
    织田作之助很少见太宰治露出郁闷的表情,不由高看了俄罗斯青年一眼。好在他本身就在等待外面的处理结果,所以见白绮和这几个人的气氛融洽起来,反而乐见其成地坐在旁边等白绮猜测俄罗斯青年的身份。
    白绮没有泄气,努力从记忆中找到那些当年背过的名言警句。
    一定要找到最契合人心的那句话!
    他左思右想托尔斯泰的格言,发现怎么也对应不上眼前的这个人,且不提“英雄主义是在于为信仰和真理而牺牲自己”这一句话,或者是“科学的事业就是为人民服务”,托尔斯泰要是在这个世界混黑,肯定不会去当情报组织的人吧!
    所以,跳过这位文豪大佬。
    白绮想到最后一个名声响亮的人,眉心微皱,疑惑地打量俄罗斯青年。下意识的……他没有说出格言,而是一本书里的一句话。
    “谁能把生死置之度外,他就会成为新人,谁能战胜痛苦和恐惧,他自己就能成为上帝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表情不变,眼神却有了几分专注。
    还不够。
    白绮意识到这一点,加大火力说道:“人这种卑鄙的东西,什么都会习惯的。”
    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都感觉到俄罗斯青年身上的一丝变化。
    那是真正地在倾听。
    “凭良心行事,可以不惜流血。”
    “被选中的非凡人物为了新世纪的生长,有超越现行社会规范的权利。”
    “人能从洁白里拷打出罪恶,也能从罪恶中拷打出洁白。”
    “魔鬼同上帝在进行斗争,战场就是人心……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一句句话直指人心,剖开了俄罗斯青年看似漂亮的皮囊与伪装。
    有些是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过的类似的话,有些是他心里所想过,却未曾对任何人说过的话,甚至有一些……是他模糊的,尚未用语言能够描述出来的想法,仿佛有人从更高次元的视角窥探出了他的内心。
    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起来。
    紫红色的眼眸亮起,瞳孔收缩,真正意义上地把白绮放在了一个特殊的地位上看待。
    这已经无法用心灵之友来形容!
    是神在剖析他!
    直到。
    最后一句话从白绮的口中吐出,难以诉说的宿命感在牢房里环绕不散。
    “这世界上的一切罪与罚,我们都会一起承受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房间里一片寂静。
    坐在织田作之助身边的黑发少年,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容,忽然面对着俄罗斯青年笑出声,指着这个人对织田作说道。
    “费奥多尔·米哈伊洛维奇·陀思妥耶夫斯基。”
    然而这一刻。
    只有白绮一个人笑得出来,其他人都和见了鬼般地看着他。
    这就是种花家高考生背书的能力!
    ax!
